他在八岁的时候,被父亲发现,左脚和右脚皆长成六趾。父亲视为残缺,遂找到了母亲和我,想让我取代兄长,成为崔氏的少主。可这样一来,兄长性命难保,母亲苦苦哀求,却是无果。”
太宗恍然,难怪新郎能断然削下半截小指,在新郎内心深处,他痛恨自己是长出六个足趾的人吧?
这一对兄弟俱是可怜人啊。
长到八岁的少主,忽然被弟弟取代了,且有性命之忧。而弟弟呢,和母亲过得好好的,突然被翻了出来。从前的记忆几乎丧失殆尽,接了兄长的使命,还要接下兄长的青梅竹马。
“混账,混账!”叔祖快把桌案拍塌了。
虽被长辈痛骂着,崔恕的威仪是刻在骨子里的,镇定道:“我怎忍真得要了你们的性命。你母亲第一次出走,是我故意放她走的。否则,你们怎么可能走出杏子坞?你母亲和你兄长,我也授意齐妈妈放他们离开。”
崔彻看着立在父亲身侧远远的、大气也不敢出的齐妈妈,笑得极冷,“他们还能逃到哪?何处才是尽头!
倘若几年后,父亲不合心意了,觉得我不配做未来的崔氏家主,再把他们接回来,我们兄弟二人的命运再次互换,该如何是好?
父亲可以在兄长和我之间轮番做选择,退与换乐此不疲,可母亲怎么办?父亲可知,这么多年母亲住在哪里?”
崔恕看着他,阿瑜到底在哪?这些年他遍寻不着,她杳无音讯。
“我一直以为,母亲在我九岁时故去了。可杏子坞举办茶会的时候,殿下和我意外地发现,笛唱阁有间密室。机关就在墙上那幅舆图上。那是母亲的一件陪嫁品,是外公留给她的。舆图上有一行极小的字,上面写着:寄隐山中,但一瓢饮水,深掩苔扉。
那意思是说,我隐居山中,每日长掩门扉,深居简出,一箪食、一瓢水足矣。崔恕想,难道阿瑜隐居在笛唱阁的密室里?
“殿下和我见过那间密室,是你想象不到的简朴,不过也算安宁。空气里还有股没药的气味,母亲患了胸痹心痛的病。”
他日日想念牵挂的妻子,竟然就在杏子坞! 崔恕大惊:“她难道是因为舍不得你,故而长年躲在笛唱阁的密室,守护着你?”
“一则,是因为母亲想默默守护我和兄长。二则,你伤透了她的心,她不想再见到你。三则……”崔彻淡静的声音下,暗流汹涌,“她堂堂主母,因生了一对双生子,被逼得走投无路,最后反而要求助于自己的陪嫁侍女,施恩一方栖身之地,她多半是被那别有用心、巧舌如簧的陪嫁侍女蒙骗多年。
母亲和外公一样热爱游历,从小就立下长大以后要用双足丈量疆域的宏愿。然而十七年来,父亲可知,她画地为牢,幽闭在笛唱阁地下那间小小的、总有股shi霉味的暗室里。除了会唱两首吴声歌曲之外,与人长期无交流,她已经不会说话了。她跟我说的这些,皆是用纸笔和眼泪写下的。她这一生自诞下我们这对双生子后,过得太苦太苦了,而这些并非她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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