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过头闷不作声,脚下提步继续跑了起来。
几位教头明明看到了这几幕抢夺事件并没有出声制止,说明这是在规则内的,一开始张教头宣布的晨训规则就是,“单人必须获得八枚小旗子才能离开跑场”,跑一圈可以获得一枚小旗子,但是只说了离开的条件是手中握有八枚小旗,并没有说非得实打实跑够八圈,看来对如何获得足够数量的旗子是可以允许学员们各自发挥的。如果老老实实跑完,确实能完成任务,对于有些发挥投机取巧癖好的人来说,如果抢够别人跑步得来的旗子,照样能完成任务,自己不需要费心花体力时间在跑道上。这规则里的漏洞,或者说是教头故意留给他们的一个引导,在营地里能很好地激发起学员们内部的竞争比拼的斗志。
陈岁若有所思,唉,不管怎么样,看来今天的食膳堂新鲜的豆腐脑是肯定喝不上了,脚上早已经磨出血泡,脚底板像有钝小刀子割一眼持续钻疼,她停了下来稍微缓了缓,外面这一伙强盗今天会抢她们几个,明天肯定还会继续,总不能天天多跑上这么多圈,到时候人就该没了,不是长久之计……既然规则只限定了足够数量的小旗子,她想到一个主意。
陈岁好不容易跑完了,一瘸一拐地走到跑场出口处,教头们早就走了,派了卫兵在这里驻守,她喘着粗气一头栽倒在出口处。全身都快散架了,眼前是沉闷的天空,刺眼的太阳,高耸的树枝,还有……出现了两张熟悉的大脸。是她的唯一的同性姐妹洪小钙和入营初期交流过几句的张伯颜。两人把瘫痪着的自己从地上一把拽了起来。
洪小钙大力拍了拍陈岁后背沾上的碎草屑,陈岁赶紧制止了她继续拍的手,“轻点姐姐,风一吹我马上就能碎了”,洪小钙难掩鄙视之情,“你可真太弱了啊”,“刚刚钱阳那几个人欺负人的动作我们都看到了,就你这样的,要不干脆我晚上回去给你把你的储存袋子缝在衣服上,这样不会这么轻易就被别人拽走了。”张伯颜在一边哈哈大笑,“那也不行,人家不用非把袋子扯下来,可以直接按住陈岁从她袋子里拿,她怎么藏都躲不过那帮强盗团的,也亏你想的出来这法子,哈哈哈哈哈哈”。
陈岁无语地看着二人光是取笑她垃圾,也不提供一个实在的解决方案出来。
“要不我们帮你武力制服一下子,明天我和张伯颜一起动手,我们三加起来没有胜算的话,你把另外被抢的那几个人一起喊上,群架么,这伙人不灭了任由他们老欺负人可不行,惯成一大祸害。”洪小钙仗义发言,陈岁觉得她的形象一下子高大了。
不过,另外那几个同病相怜的被抢劫的学员们,此刻的状态是一个比一个更差,已经有一名学员主动提出要放弃训练甘愿调离营地和接受笞刑的惩罚了,她实在很难鼓励这些学员们团结在一起反抗镖师们。陈岁看了看眼前的洪小钙和张伯颜两人,对比了下那六人团伙的战斗力,算了,这两位的武力再怎么高强,三对六一定会让己方挂彩,自己也不想一入营就因这点事情牵连这两位伙伴们,现在还没到需要朋友们出手的时候,能屈能伸,能屈能伸,她想到一个迂回的屈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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