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遇不可求的时运。此处仿佛是神话中的忘忧国。
乌陶的夜晚,人头攒动,男女老少,载歌载舞,通声不绝。过几天便是迎鼓大会了,当地人告诉她,那时街上会更热闹,就是要小心捂住钱袋,迎鼓大会前夜会大赦牢狱囚犯,这是当地传统,赦免一切生民,共同为新的一年祝祷。
孔雀河流域已经天旱了数月。
乌陶有浑河,瓦沙有青池,都是蓄水充裕的水源,而西达部落境内只有一条乌江,此刻已经称不上江了,变成了一条小乌流。水位还在持续下降。
西达的壮力们日渐眉头紧锁,蠢蠢欲动。
西达首领倪善,询问旁侧的一名青衫男子雨期,青衫男子回答他,“今夕当雨。”
力士们并不信青衫男子的话,这空气依旧是燥干炎枯,没有一丝云雨气。
迎鼓大会的夜晚,街上尽是纵情恣肆的欢舞。摩肩接踵间,陈岁不小心撞到一人。一阵熟悉的漆叶屑味。
是长期扎在最偏远部族的因间,李观笠。曾经经历过同一期的学习,陈岁对李留有印象。两人以眼神交流确认了彼此身份,来到人群稀少的路侧。
“要下雨了”,李面露忧色。
陈岁保持警觉,“之前你察觉此处各部不对,就是因为今年的雨期不同往常,延误太久,恐生变化”,所以总兵调派她过来深入实地察访一番,“现在终于要下雨了,这不是好事吗?”
“久旱后的大雨,会让孔雀河流域的人们喜悦一时,但只会更加重民众对水源的图占欲,恐怕已经迟了”。
鼓声断了一更。
戌时三刻,星月皆没,风云并起。
天地大雨。
笛管鼓声比之前更浪响几重。
乌陶百姓在这突降的雨幕下热情不减,欢意更浓。
陈岁看到就诊过的大哥乌步陀在雨中红了眼眶,犹疑,“你哭了?”
“我从来不哭,原来这就是泪水。”乌步陀欣喜地看着手上抹下的眼泪。
原来这就是喜悦到极度的表现,人真是情感复杂的生物。
雨止。
最中心的高台上,明晃晃的篝火,有个巨大的灯笼不知被谁抛了进来,陈岁的脑海中已经生出危险的念头,电光石火间,她和李观笠都向背离高台的角落。几乎同时,一声爆裂声传来,细小的黑色粉末洋洋洒洒流进满天空气里,歌声鼓声停了,取而代之的是乌陶民众的惊讶和抱怨声。他们还没意识到这不是一起简单的灯笼被火烧裂的事故。
李观笠率先反应过来,他快速确认了下四周是否有潜在的抛灯人靠近。他看向身侧同样第一时间将半张脸罩住避开粉尘的陈岁。
街上烛火还在燃烧,映出陈岁半明半暗的双眼。
“是乌头碱”。乌头碱有毒,吸入会造成四肢发麻和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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