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斯微摆正经脸，“高中要好好学习！你以为我跟你似的？”

    &esp;&esp;孟杳伸手打她胳膊，“乱讲！我高中也好好学习了！”

    &esp;&esp;“呦呦呦，不是因为和学霸谈恋爱才好好学习的？”斯微Yin阳怪气。

    &esp;&esp;“没谈！”孟杳矢口否认，“一点都没谈！”

    &esp;&esp;斯微嗤声，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直到深夜。

    &esp;&esp;斯微醒来时，已经快到 12 点。她酒量好，这么眯了一会儿已缓和不少，只是头还有点晕。轻轻推了推孟杳，见她没反应，便甩甩脑袋，起身想先去趟卫生间。

    &esp;&esp;店里早打了烊，只剩值班看店的调酒师窝在吧台后看电影。斯微从他身边经过，没有打扰。

    &esp;&esp;一路都没开灯，只有墙壁底下“应急出口”的牌子亮着荧荧绿光。

    &esp;&esp;斯微顶着还不太清醒的脑袋仔细辨认男女卫生间的图标，然后走进女卫生间用冷水扑了把脸，这才觉得脑袋轻下来。

    &esp;&esp;手撑在盥洗台旁，盯着镜子里新长了一岁的自己。比高中时圆润了不少的脸庞，Jing致妆容一点没花，熬了夜的眼睛略显疲态，但她仍然喜欢自己的眼神。

    &esp;&esp;应该是少年时的自己，会喜欢的模样吧？

    &esp;&esp;斯微冲自己笑一笑，抽出大衣口袋里的纸巾，一边擦拭着手上水渍，一边往外走。

    &esp;&esp;“……是游川。”

    &esp;&esp;忽然传来的低迷声音将斯微吓了一跳，手中纸团掉在地上，她冲着幽暗处喊：“谁？！”

    &esp;&esp;高大身影从角落里走出来，斯微迟疑出声：“……裴澈？”

    &esp;&esp;他走到她面前，垂眸盯着她，“是因为游川。”

    &esp;&esp;“你……”

    &esp;&esp;裴澈紧逼到她身前，眼神沉得可怕。斯微闻到他身上浓烈的酒味，蹙眉问：“你不是不能喝……”

    &esp;&esp;“说说吧，”裴澈打断她，“去年情人节，为什么突然问我要不要恋爱？”

    &esp;&esp;“你从什么时候决定是我？高中么？”

    &esp;&esp;“游川看起来跟你不熟……你为什么没找他？是因为他已经有女朋友你插不进去？”

    &esp;&esp;“你本事不赖，怎么高中的时候不……”

    &esp;&esp;“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斯微越听越觉刺耳，那股浓烈的酒味笼罩她，令她失去耐心，忍无可忍地打断，“我们的事情跟游川有什么关系！”

    &esp;&esp;裴澈看着她恼羞成怒的脸，心中一半是血淋淋的疼，一半是前所未有的畅快，灌下数杯烈酒后大脑竟无比清醒，他冷笑：“难道不是？你喜欢的难道不是游川？不是你说，我跟他……”

    &esp;&esp;几乎要脱口而出的话骤然止住，如同一把将要离弦的箭射回他自己的胸膛，真是痛彻心扉。

    &esp;&esp;终于看清他和她之间始终存在的那层隔膜是什么，不是性格的差异，不是背景的不同；也终于知道，她为什么总在他戴上眼镜时格外热情。

    &esp;&esp;她说她蓄谋已久，她说她是智性恋喜欢聪明的大脑，她说她爱看天才传记影片……

    &esp;&esp;那都不是他。

    &esp;&esp;裴澈此前从不觉得自己的人生会有什么Jing彩奇绝的时刻，但这一刻，真是奇耻大辱，终生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