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宁不知道宫内的事情,回到东宫,暂休了片刻,起身去整理账簿。
谢蕴是在亥时后才来的,她一进门便说道:“陛下召了秦思安。”
“许是想她了,毕竟二人是姐妹。”
“陛下回来三月有余,第一回召见秦思安。你不想知道陛下为何召见吗?”
谢昭宁捧着账簿,“安大夫说她身子好了许多,许是要还朝,正好你我也轻松些。”
“不,你去看看,我觉得有事。”谢蕴说。
谢昭宁顿了顿,捧着账簿的手有些发抖,下意识看向谢蕴:“你的意思是?”
言罢,她丢下账簿,跑向寝殿。
谢蕴在原地站了会,看着熟悉的殿宇,想起前几日院正找她说的话。
院正吞吞吐吐说:“陛下寻我拿了些药。”
“院正不妨直说。”
院正欲言又止,“牵机。”
牵机是什么药,谢蕴很清楚,陛下拿牵机做什么?她想杀谁,可直接赐死,犯不着悄悄拿药。
谢蕴俯身坐了下来,望着黑夜,可又坐不住,她此刻什么都不能做。
她有些饿了,让人做了些吃食,她吃两口,门外吵吵闹闹,她看过去。
是一内侍。
“谢相,秦大人让我给您传话,封锁宫门。”
“封锁宫门做什么?”
“秦大人没说。”
“那你下去,就说我知道了。”谢蕴继续抿了口汤,实在又吃不下。
胃里翻涌得厉害,她放下汤碗,继续吃了两口米饭,努力喂饱自己。
实在吃不下了,她才放下筷子,吩咐宫娥收拾。
她散会儿步,去沐浴,将自己洗干净,没有穿寝衣,而是换上了朝服。
她穿好后,等了半个时辰,谢昭宁没有回来。她继续等,后半夜,万籁寂静,丧钟敲响了。
默默数了下,四十五下。
她阖眸,外面内侍冲了进来,哭道:“谢相、谢相,陛下驾崩了。”
大丧
谢昭宁冲进帝王寝殿, 秦思安刚出来,她骤然停了下来,隐隐生怒:“陛下与你说什么?”
“说些过往的事情。”秦思安望向她, 由于奔跑, 发髻散了, 神色吓人, 她不解道:“臣与陛下并未说什么。”
她们没有说朝政,说过往、说太傅、说二公主, 小祖宗怎么这么生气?
谢昭宁狐疑未定,望着殿门, 大口呼吸,突然推开秦思安,自己跑了进去。
秦思安觉得不对, 心口莫名发慌,转身跟了进去。
承桑茴立于窗下,仰首望着明月, 听着走近的脚步声, 回头朝她微微一笑。
她没有像往常那般调侃, 只道一句:“朕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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