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疼能有多疼?rou体的疼痛如何能与心灵的疼痛相比。
当埃比克泰德在修道院里叫出“疼痛,你这卑鄙无耻的小人,只能折磨我的rou体”时,陈景同,你的每一句话都是在折磨我的灵魂。
可是,你膝盖上的双手又是那么真诚,好像就算我罪孽深重你也不会放弃。
我再怎么证明我的爱,争辩、乞求、哭泣、怒吼,都只是对你的亵渎。
我冲出门外,看到韩新站在走廊里。我一下子冷静下来,他可能偷听了很久,我瞥了他一眼,没打招呼便走出办公楼。
我在雪地里走了一夜,鞋子浸透雪水,黎明时放在窗户上,天亮结成冻块。
你值完班快中午才回来,给我一包双色梅花造型的巧克力,“跑到百货大楼才买到,进口的,我小时候吃过一次,很甜,尝尝?”
我拿出一块儿掰了一半放嘴里,带点苦,有渣子。
我在香港上学时吃公爵夫人和金沙,放在水晶盘里,入口即化。味道没有这个好。出家后偶尔也吃过一些私人订制的,味道也没有这个好。
“好吃。”我说。
你用这种方法又取得了我们之间的和平。
我强迫自己与你平静相处,你要查资料研究学术,我给你当助手;你要备课,有自己的社交,我就复习功课;你累了对着卫生间拉小提琴,我就静静听着。
我孤立无援,惊慌失措,没有能力拿到主动权,一腔爱像羽毛,全凭你风吹来的方向,无常,悬浮。
圣诞节,你大哥从国外回来,你去参加家庭聚会。
我打电话转接到香港。大伯那边总是很热闹,家人朋友满堂。大伯说:“你的圣诞礼物被阿星偷偷拆啦…”
表哥抢过电话,“不要听爸爸讲,有给你放房间,你何时回来?”
他说国语很慢,不等我回答,开始用粤语讲白天堂姐订婚,跟未婚夫接吻时槲寄生掉下来,大家都说要美满一辈子。说完,他压低声音,“你喺大陆有冇拍拖?”
我说没有。他笑我笨,又说衰仔,我祝他圣诞快乐。他问我怎么过圣诞,我说这里不过圣诞,只过新年。他说到新年如果回乡证办好,他们会一起回来。
不知他们那个新年有没有回来,我没有见到。
我之后往钢厂打电话,弟弟在哭着要圣诞老人,母亲说:“小宝去大庆家玩,回来要什么老人,你知道是什么东西吗?”
“是传说。今天是圣诞节,外国传说有个白胡子老人晚上会给小孩送礼物。”我说,“香港也过的。”
她不关心香港过不过,我不问我以前怎么过,现在怎么过。
她让我给弟弟讲圣诞老人的故事,她在一旁听,然后问我怎样挂袜子,低声跟我商量,“塞个nai糖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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