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心中那点对他来说完全算得上是盛怒的火焰就悄无声息地熄灭了大半。
铦之冢崇果然还是觉得放弃了会后悔,但他觉得这次事情的性质比从前躲在小花园里严重多了,不能就这么轻轻放过。
开口时他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很哑: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她动了动,似乎是坐直了身体,长而凌乱的黑发被她随手拨到脸颊两侧,露出一张白皙的面颊,又带点烦躁地踢开层叠轻盈的裙摆,于是一瞬间好像重彩工笔画被点了睛,是浓泼出来的最鲜活灵动的一笔。
铦之冢崇觉得空气中流动的馥郁芬芳似乎更深了。他和她那双亮而透的眼眸对视,听见她用还带着一点鼻音的声音冷冷地问: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铦之冢崇很熟悉她此刻的神态,她在生气和烦躁,还夹杂着一点对自己的怨怼,她猫身时就喜欢这样,但他还从没见过那张脸上出现过如此鲜活的神态。
于是他不免又失语了一瞬,然后才回答:
“厨房那一晚。”
他看着她的表情凝固了一下,好像才想起来什么似的补充:
“但我从来没告诉过其他人。”
但她并没有对他这句话做出什么反应,那攥着西装外套的手指用力紧绷到发白,她垂下脸,长发柔软地披散下来,叫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她说:“我倒希望你告诉我,或者告诉别人。”
铦之冢崇看见那被他外套压着的肩膀颤抖了一下。他的心脏一缩,在对他来说不算宽敞的车身里几乎是探身过去想揽她的肩膀。
但她躲开了,于是铦之冢崇的手顿了顿,收了回去。他觉得她的反应与他预想中的并不一样,但他不知道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最后只能苍白地问:
“……你有名字吗?”
她轻声回答了几个字,铦之冢崇来回重复,然后他问:
“那你为什么会……?”
真相比他想象中的简单得多,靠别人好感为生的少女,只有有了好感度才能变回人身,被人讨厌时要受到反噬,五脏六腑都要被搅动成一团,毫无解决办法。
她又缩回了黑色的Yin影里,于是铦之冢崇只能听见她东一句西一句的散漫讲述,好像讲别人的故事一样机械而平淡。
恢复平静后他有好一段时间都没有说话,对面的人应该是觉得闷,按开车窗,任由晚风奔涌进宽敞的车身。
铦之冢崇抬头时,就看到她几乎半侧过了身,慢悠悠地往车窗外伸出两只胳膊,兴致盎然地对着月光玩手影,摆出了个猫的身影。
铦之冢崇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被收集好感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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