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最后一句,祝云时莫名心中一紧。
父女二人又聊了一阵,祝云时便说要做护具,先回房了。
书房内又寂静下来。
管家看着南安侯Yin沉的脸色,忍不住问道:“侯爷可是还在为郡主和太子殿下的事忧心?”
南安侯点点头。
管家疑惑道:“可是郡主不是坚持要和离吗?”
南安侯却道:“难道你真的相信她只是担心黎明百姓吗?”
南安侯年轻时也曾与亡妻情比金坚,如何不能理解女儿现在的心境?
但他没有戳穿,和离之后,感情总会慢慢变淡的,更何况太子做了那么过分的事。女儿不想他插手,那他能做的便只是当好坚固的盾。
形势急迫,也不知何日起,大军便要开拔。
祝云时即刻命人找了料子,动手便要做护具。
她本不Jing于女红,好在护具注重保暖实用,倒也不在外观之上。
除了用膳,她几乎都在忙着制护具,将心神完全投入,倒也不会挂着其他令她烦忧的事了,只偶而愣神时,又不可抑制地想起他。
一件棉甲做好,她总算松了口气,忙叫采枝她们过来看。
“瞧,这做得又保暖又结实,阿爹穿上了,定然不会受冻的。”
几个婢女看着祝云时手中厚实的棉甲,也连连惊叹。
唯独采枝夸了几句后又盯着这棉甲皱起了眉。
祝云时注意到,忙问:“采枝,怎么了?”
她狐疑地看了看手中的棉甲,难道是哪处做得不够牢固?
采枝犹豫道:“郡主,您做得很好。只是……婢子怎么感觉,这棉甲有些小了?”
祝云时一愣,忙稍稍拿远一看。
南安侯身形雄健宽阔,浑身透露着属于久经沙场的武将的雄健,站着不动如巍峨大山一般。
而这件棉甲,虽尺寸也不小,但若给壮健的南安侯穿,显然小了些。
这尺寸,倒像是给……
祝云时脑力立刻浮现出相对应的画面,手忙脚乱地将这件棉甲胡乱一卷,如丢烫手山芋一般地扔进针线筐里。
棉甲上用金线绣着的一只小兔露在了最上头,在日光下格外地刺目,直直灼着祝云时的眼。
像是对她的嘲讽。
祝云时烦躁地揉了揉额角。
怎么会做成谢星照的尺寸?!
难抑 “你分明看到我进了这家酒楼,你……
祝云时又重新拿了料子, 将针刚刺入布料时,外头突然有婢子进来禀报。
“郡主,公主殿下来了。”
阿苓?祝云时一愣, 她回侯府住后给阿苓递了信, 将她与谢星照的事简略地说了,只待见面再详谈。但她那日入宫后心烦意乱的,这两日又忙着做护具,一直没和阿苓见面,没想到她竟直接来侯府寻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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