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凌心头一跳，但见王婆婆没有明显的排斥动作，只能继续自己的谈话。

    “嘭”的一声，门自动关上，迟凌头皮一紧，咬咬牙，主动走上前。

    王婆婆嗤笑：“就你这胆子，还想和我谈合作。”

    迟凌：“……”

    他感觉自己受到了深深的侮辱，而且他有证据。

    但现在显然不是气愤的时候，迟凌还是硬着头皮坐在王婆婆对面。

    ……这个位置好熟悉。

    “村子里的人之前信仰土地神，但因为一些原因不再信仰土地神，越来越信仰祖先，并且决定翻修祠堂。刘爷爷在翻修祠堂的过程出力最大，甚至搭上了自己唯一的女儿。”

    迟凌每说一个字，都感觉周围的气氛更加Yin冷。

    “你说得对。”王婆婆忽然大声的笑了出来，声声悲鸣，无比绝望，好像失去幼崽的母兽。

    “刘德盛就是个脏心烂肺的玩意，当初我的女儿考上了大学，他假惺惺说要送她去上学，没想到他为了让自己的名字刻在修祠堂的功德碑上，竟然要把我女儿卖给大她三十多岁的男人当老婆，被我发现后还说这是送她去过好日子。”王婆婆沉浸在悲伤的情绪中，拍着桌子站起，眼睛已然流出血泪。

    “我跟他吵，跟他闹，我恨得想杀了他，他还是不肯告诉我小夕在哪里……”王婆婆像是陷入了回忆。

    迟凌心中叹息，大骂这个刘德盛真不是东西。

    简直是疯子，这可是他的亲手女儿，正值花样年华，又好不容易考上大学，可以走出大山，竟然就这样陨落了。

    他贴心地给王婆婆留下独自悲伤的空间，毕竟这个空间里没有人可以和她同频。

    见王婆婆的情绪平和了些，迟凌才继续问：“你们尝试过报警吗？”

    王婆婆的胸口剧烈起伏，良久，才恢复平静，她扫了迟凌一眼，摇摇头：“这里没有信号，打不出去，想要打电话，就要走几个小时，走到山下一个村子才能打出去。”

    “但半路上就会被发现，抓回来。”迟凌接上了她的话。

    迟凌是坐着车子来的，来的时候仔细观察过，这个地方确实十分偏远，四周都是山，如果不沿着那条下山的路走，就要翻越周围某座山，才能走出去。

    但哪一条路都不好走。

    恐怕还没有走出去，就会被抓回来。

    “王婆婆，你是被拐卖来的吗？”这个村子里的生活模式和女性的地位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人口拐卖。

    王婆婆沉默的摇摇头，而后开口：“我不是被拐卖来的，但被村子里被拐卖来的确实不少。她们应该会愿意帮你的。”

    言尽于此，迟凌决定先离开，回去找姑姑聊聊。

    “等等，你是这么多年第一个走到我面前的人，这个给你，你可别死太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