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有力的手将我扶住,亦柔抱紧我道:“我在这。”
离开时,卫筝把一个粉色的信封递给我,司诺给每个朋友都写了信。
我不敢看。
回到家里,还是在那张沙发上,亦柔陪我坐到日落。
下午六点,司诺的官方微博定时发布了她的遗书。
哪怕走到生命终结,她也一直在道歉。
[对不起,我还是被打倒了。]
[真的好想活下去啊。]
*
司诺的葬礼在三天之后举行,依旧在八宝山殡仪馆的百合厅,没有仪式、没有主持,按照她的遗愿一切从简。
粉丝们送来她生前最爱的紫色小雏菊,前来吊唁的宾客也都穿着紫色的衣装。
卫筝因为殴打易辰被对方送进警局,吴姨带着司诺喜欢吃的菜来看她。
姥姥站在那盯着司诺的照片,眼睛是肿的,不知道已经哭过多少轮,手撑着桌角才不至于倒下,像尊被大雪覆盖的石像,看不出悲喜。
司诺的小姨司齐风从国外赶回来,没有倒时差就Cao办起司诺的后事,承担着现场接待宾客的责任。
她眼下挂着明显的乌青,大部分时间都是沉默地守在司诺身边,靠着女朋友高希悦的搀扶才能勉强行动几步。
在场没有人嚎啕大哭,眼泪都是无声的,唯有悲伤震耳欲聋。
就在葬礼快要结束的时候,一位不速之客闯入。
是司诺那个既没有生过也没有养过她的父亲。
“妈,我来看看司诺。”
司诺姥姥闻言,低吼着:“我不是你妈,滚、滚出去…”如同一只守候着部族的母狮,想拼尽全力把入侵者赶走。
“您冷静点,我是司诺的爸爸,父亲来看女儿天经地义。”那男的只装了片刻,便原形毕露,胳膊肘用力甩开了姥姥的攻击。
司齐风跨步上前推了男的一趔趄,嗤笑道:“看司诺?难道不是来分她的遗产吗?你分走我姐的遗产还不够,现在连她女儿都要敲骨吸髓了吗。”
“司诺的意外我很痛心,但活着的人总得好好活不是,儿女去世父母是第一顺位继承人,现在经济下行我日子也不好过,只是想拿走该属于我的一部分。”男的用力抹了把眼,揉红的眼眶带出些许shi润。
我从包里拿出一叠文件,忍着甩在那男人脸上的冲动,递了过去:“你说的是无遗嘱的状态,这是司诺生前立下的遗嘱,已经完成法律公正。”
这是司诺在我的信里交代的事情之一,她很清楚那个爹是个什么样子的人,有过母亲的前车之鉴,很早之前就写好遗嘱。
遗产被分成两份,一部分全部捐给贫困山区的女校,一部分用于给姥姥姥爷和小姨买保险,总之一分钱也不会落到那男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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