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维尔结不结婚的问题好像被那一根烟轻描淡写地揭过了,又好像没有。不过从这之后,以撒开始越来越晚回家。
他经常半夜才顺着窗户爬进房间里,要是喝醉了,就把大门拍得砰砰响,非要泽维尔来开门。可怜的天使每次看见他都忍不住叫耶稣的名字——他看起来实在是太糟糕了。喉结上方有印着麻绳纹路的勒痕,斗殴造成红肿和淤青,胸脯上深深浅浅的牙印,膝盖破皮,手腕脱臼。这些暧昧或凶狠的伤势全部都由郁闷的泽维尔亲自给他处理。
有一次,泽维尔半夜醒来,看见浴室亮着,以撒趴伏在地上,用两指撑开后xue,尾巴伸进去捣弄。泽维尔下意识闭上眼睛扭头就走,却被叫住了:“帮帮忙,泽维尔。好像有东西留在里面了。”
这一刻泽维尔真希望自己十分钟前能老实躺在床上不要起来。
他戴上手套,做了很久的心理准备,从以撒的后xue里掏出半只酒瓶的木塞,原本被堵在里面的苦艾酒一股一股地涌出,顺着腿根流下来。魅魔的香气混着酒味熏得他两颊发烫,他尴尬地咳嗽一声:“我会把手再伸进去一些。”想把里面可能残留的Jingye导出来,但什么都没有。
他疑惑地抽出手指,魅魔的体腔不断吮吸着挽留他,而那条shi漉漉的尾巴绕到下腹,在yIn纹上划着圈。“都在这里。”以撒说。
泽维尔的脸腾地红了。
以撒就像一本咖啡厅里的廉价公用笔记本,任何人都可以在上面签名或者写满一整页的脏话,用笔尖狠狠戳穿纸页,墨迹晕成污点。
“你怎么都不呼吸了,”以撒转过头笑眯眯地说,“生气了吗?要赶我走吗?”
“不,没有。我只是希望你对自己稍微好一点,”泽维尔说,“单纯站在医生的角度给你建议。”
以撒甩了甩尾巴,突然不说话了。
这天晚上,泽维尔做了个怪梦。他梦见以撒背对着他,坐在面目模糊的男人胯上,晃动着腰把Yinjing吞下去,丰满的tunrou像要溢出来似的,皮肤上泛着水光,在低头喘息的间隙里,哼出异常放荡而显得有点虚假的呻yin。
“…耶稣啊。”
泽维尔惊醒后,心烦意乱地用冷水洗了把脸,刚穿好衣服,就听到外头一阵响动。
以撒今天起得特别早,正把他订做的新书架扛进家里来。泽维尔远远地站在一旁,没看见园丁怎样跟以撒一起检查螺丝,只注意到以撒低下头时,汗珠从他的后颈滑进衣领。
“嗨,泽维……”以撒听见动静,转过头来,招呼都没打完,就看见泽维尔跳进鞋子里,手里捏着帽子,火急火燎地出门了。
这是1921年早春,平凡的某个清晨,为了避开自己的魅魔,权天使泽维尔从家里落荒而逃。
他开着车漫无目的地在路上转悠,唱盘正播放亨德尔的《弥赛亚》,忽然,这天国之音被无情掐断,戈登的声音突兀插播进来,他说,今天出了一件不得了的大事:
梅费尔区一户人家的女佣之子现年7岁,据称,他拥有前世记忆,在一次礼拜日弥撒时,这个小男孩公然宣称:“天堂是他妈的骗局!”随后怒斥天堂的工作制度、薪休问题,等等等等,引起现场信徒以及驻地球天使们的极大恐慌。
天堂的工作和普通人类的工作不同,薪酬不发英镑,而是根据工作时间和贡献,来决定天使自愿退休之后会转世在什么星球、获得什么身份。
不过,因为转世会让人记忆全失,谁也不确定到底会不会欠薪少薪,谁也不敢细想。并非所有人都有魄力及时止损,尤其对于这种既不能证实也不能证伪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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