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很凉,秦孤桐却突然觉得丹田中腾起一簇火,燃烧着鲜血在脉络里奔腾。她连忙在萧清浅的掌心写道——别动,开铁铐。
萧清浅果然不动,十分乖巧的任她摆弄。等手铐脚铐都打开,秦孤桐欣喜若狂,比萧清浅还开心。萧清浅不见又看不见,秦孤桐满腔欢喜无处宣泄,很不得将慈姨摇醒。她搓搓手,回到萧清浅身边,在她掌心写道——好了,别怕,我不是坏人。
秦孤桐写的很慢,怕萧清浅辨识不明。她写着写着,才突然想到,她和萧清浅该何去何从?方家是不能留的,逃出方家尚且不易,而山下可能已经危机四伏。那个刺杀君天威的神秘人......
想到这里,她浑身沸腾的热血瞬间冷下来,禁不住微微一颤,坠入冰渊。
她凝望着萧清浅,一时茫然无措。
天下之大,难道真的没有一处容身之地?
这时萧清浅慢慢抬起手,小心摸索着将她手翻过来,微凉的指尖在秦孤桐掌心轻轻滑过,一笔一划写下两个字——别怕。
初战
山中一声鸡鸣,秦孤桐一惊,抬眼看窗外漆黑如墨。既然山鸡打鸣,此刻只怕已到丑时。再过一个时辰便是寅时,那时正是日月交替之际。
“现在正是人最困乏的时候。兵贵神速,我们现在就下山。”秦孤桐说完才想起萧清浅听不见,在她掌心写下——离开。
萧清浅便要起身,秦孤桐虽知她伤口愈合极快,但仍不免担心。她小心翼翼地扶萧清浅,将她揽坐在床边,又拿霜华剑放到她手中。秦孤桐快步到衣柜边翻了翻,发现尽是款式相仿的白衣,或丝绸或绫缎。她最后挑中柜子底下垫的那块棉布,因屋里没灯,也瞧不清是黛青还是景蓝。
抖开一看,布料极大,秦孤桐满意地转身,脚步倏地一涩。
明月被山峦挡住,窗外屋里尽是一片浓墨。在这要将人吞噬的漆黑中,白衣胜雪的萧清浅抱着霜华剑坐在床边,似月华清辉在黑暗中莹莹发光。青丝垂落,半遮着残破的容颜。如碣石立于沧海之滨,任怒涛卷霜雪,依旧是岁月不改的清冷从容。
一步步走近,秦孤桐指尖拂过她的长发,然后抖开黛青棉布裹在她身上。伸手从萧清浅的腋下膝弯穿过,将她抱起,低哑着嗓子温柔的说:“我们走。”
秋风萧瑟,霜露清寒。
秦孤桐恐下山的时候内力不支,也不敢用轻功,抱着萧清浅出了屋子,疾步往洞口走。
过暗道时,抱着一人要避开机关,实在不易。好在萧清浅十分信任她。不论秦孤桐如何腾挪跳跃,萧清浅一直安静乖巧地抱着霜华剑窝在她怀中。
按下开门机关,看着书柜慢慢移动,秦孤桐心猛地提到嗓子眼。等书柜打开大半,看着外面空无一人,她才松了一口气。
秦孤桐伫立在黑窟窿东的楼里,静静凝听外面的声响。秋蝉在枯草丛中垂死的噪鸣、夜风撕扯树梢头的残叶,哪怕一丁点的声音都让她毛骨悚然。
走过一间间房,推开书楼大门,寒风扑满面。
残月摇摇欲坠的挂着天际,远山黑压压的如同沉默的巨人,院中那个老树伸展着诡秘的枝丫。
秦孤桐第一次觉得,自己住的地方如此寂静Yin森。她甚至找不到回屋收拾的理由——从慈姨手上扒拉下两个金手镯,足够花销很久。
这个生活了十年的地方,居然没有任何可留恋带走的东西。一想到这里,秦孤桐突然心中一阵轻松。她低头看了萧清浅一眼,见她阖眼浅眠,如幽兰疏淡,似全然相信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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