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贺初想,她二哥就是那个始。他绝想不到,一时的起意,毁掉了一个灵魂清白的人。那人再过数月就能回家了,与亲人团聚、继而读书、博取功名。而那人的弟弟,其谋略胆色不输于崔彻,堪比国士,人生却从此被打乱,只能为复仇汲汲营营。
两位好兄长为了争储,牺牲了太多他们认为可以忽略的。他们联手毁了卓韧的兄长、卓韧的家,最后自食恶果,储位打了水漂。
室内一时寂静。茶汤的沸声,如风过松林,卓韧为她添茶。
贺初刚啜了一口,还没分辨出其中滋味,便听外面的侍者通传,“主人,崔大人前来拜会。”
话刚落音,崔彻已经闯了进来。一眼瞥见贺初,先是一喜,再将目光移至她手中的茶盏,面色微微一变,将茶盏轻轻往外一推,拉着贺初起身,将她塞在自己身后。
他的手握着她的,负在背后,微微发抖。
她一向是他的垫背,也是他的随扈。这还是第一次,他挡在她的身前。
他在担心她?贺初睁圆了眼,狐疑地视他的侧颜,神色倒是如常。
卓韧明知故问:“崔公子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崔彻来回奔走,已是疲惫不堪,“自然是问了雍王殿下,我带了一队人马前来。雍王殿下不放心,生怕我伤了孤城,也带了一队人马来。你那位主人对你倒是忠诚得很,现在双方正对峙着。”
“孤城,”崔彻语速稍快,“此案不同于以往我经手的案件。从前,其情可悯,陛下可法外施恩。可孤城在太子殿下和雍王殿下之间搅动风云,陛下无论是作为一国之君还是父亲,未必能够容忍。陛下已知晓此事,很快就有追兵赶来。 而我,只想带走九殿下,只愿九殿下无恙。”
崔彻一句话就把自己摘干净了,贺初心中佩服。也就是说,抓卓韧不是他的职责,是第三队人马的事,这样他也不用为难了。”
卓韧萧索地一笑,算是领情,“可我太累了,我不想再一个人孤孤单单活在这世间,我想念我阿兄、阿娘,还有林伯。”
崔彻握着贺初的手愈发凉,可语气却前所未有的恳切,“孤城,这些年让你心中最欢喜的事是什么?”
如是观 (修)
贺初心说,那自然是柳直死、二哥半疯、四哥争储失败、他大仇得报。
卓韧想说他最欢喜的事,是跟贺初待在那口废井里,无事牵绊,无人相扰。
偌大的世间,仿佛就只剩下他们二人。
他看得见她眸中的星亮,甚至能闻得到她身上的幽香。那曲《蜀道难》,巫山七百里,巴水三回曲,是他对她无比蜿蜒的心事。
可这些话,他说不出口。“你呢?”他问崔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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