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初的手心全是汗,却不是她的,而是崔彻的。身边的人如释重负,在她耳畔低低道了一声,“我们回家。”
她自崔彻身后探出头,想和卓韧正式道别。
除了茶会上的变数和柳直一案,她忍住没问别的。
她没问木樨客栈的那把火和伙计是否系他所为,也没问他救下宋娘子和柳陶,是否真得像崔彻所说的那样,他在俯视着那对母子,故而他们可杀可不杀。
听了贺轶的故事,那些答案会令她深深为难吧?就像此案同样让崔彻为难一样。
卓韧预感到贺初的视线即将投来,他侧过脸去,眼前,一只鸟平着优雅的翅,飞向远方,不知是悠然,还是孤寂。
不曾道别,就不曾远去,他想。
两人乘舟登岸,只见王熊被雍王缠斗不放,双方人马紧张对峙。而崔彻从大理寺带来的人把自己撇得远远的,风轻云淡地看热闹。
崔彻轻笑一声,家丑不可外扬,陛下让王熊来扑火,看来真把王熊当成了乘龙快婿。
贺初想,崔彻接管大理寺没多久,可他手下的人越来越像他了。
一见二人出现,王熊迎了上去,扫了眼贺初,没有异样,仍心有余悸地问:“殿下无恙?”
见他一脸凝重,他和崔彻为什么都认为卓韧会伤害她呢?她心下疑惑,摇头道:“无碍。”
王熊不得不承认,崔彻智计一流,有他在,怕是比自己在还管用,放下心,部署追捕卓韧的事去了。
雍王疾步走到崔彻面前,一脸的关心,“南雪,卓先生没受伤吧?”
崔彻一言难尽地看着他,雍王跟王熊搏命,王熊不敢伤他,被他绊住了手脚。可养尊处优的雍王,脸上身上全是伤,狼狈得很。
这兄妹二人是怎么了,都被卓韧迷得五迷三道,失了魂魄?
“我手无缚鸡之力,他能受什么伤?”
“那妹妹呢,没仗势欺人吧?”雍王又问贺初。
贺初:“……”
“我什么时候仗势欺人过?”她话里有话。
只要卓韧没事就好,雍王松了口气。一时得失皆无所谓,大丈夫能屈能伸,他受点委屈没什么。只要卓韧能全身而退,死局仍能全盘复活,天下终究会是他的。
如果卓韧求生的话,此时他早已乘舟而下,谁的追兵也奈何不了他。崔彻道:“殿下,那位卓先生本不姓卓,而是姓贺。”
雍王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殿下可还记得早年身边有一位书童,姓贺名轶?卓先生就是那贺轶的幼弟。他是处心积虑来向殿下复仇的。”
雍王一时瞠目结舌。
“还有,贺轶在入府之前说他并非陇阳贺氏。可我派人求证过了,他们实则是陇阳贺氏的远支,说起来,他们是殿下的远亲,并非殿下以为的卑贱之人哪。只不过那家人人品清正,只想规规矩矩做人,不愿攀龙附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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